tataylor

微博:偲若
(一个热衷于磕粮的创作小白)

愿知2

  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,两个人总是保持着那种如有如无的距离,百里守约自然是因为有些怕他,平常写作业看书的时候都不太敢把手往铠的桌子靠,他记得他上一次这么做的时候,铠只是转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他便瞬间蔫了一般,低低的说着不好意思,然后慌乱的抽回自己的手肘,而对于铠来说,他并不喜欢与陌生人有着过多的交流,当然也不想其他人有什么身体的接触,可对身旁的这只小狼畏畏缩缩的举动,他有时却提不起那颗本该厌恶的心,反而觉得有些好笑,所以也总是有些玩味的逗着那只小狼。

  

  时间慢慢地在流逝着,不知不觉,守约来到新学校也有了半个月的时间了,午夜时分,当舍友都已经睡着的时候,守约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想着,自己在这半个月都收获了些什么呢?自己望着纯白的天花板,轻轻的勾着手指缓缓数着,但是一番下来,他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还没得到,没有友好的新朋友,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好的校园生活,相反的,那些奇怪的目光却一直没有减少过,守约对于这些目光,有着一种极其抗拒的心理,他从心底里讨厌这种被别人特殊对待的感觉,从前有无数个晚上,他曾静静想过,如果自己是应该正常而又普通的人,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呢,是不是人们就会对他更好一些呢,守约曾经无数次这样问过自己,他始终不敢去这么想,他怕有哪天,就连自己也会嫌弃自己的存在,反反复复,却又总是没有答案。守约蓦地想起儿时自己曾问过母亲的问题:“妈妈,为什么我们要有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呢?”母亲看了看他,把他抱在怀里,柔声的说着:“因为妈妈喜欢这样的守约啊,毛茸茸的感觉,妈妈真的很喜欢呢!”,母亲始终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淡淡的笑着,“可是巷子里的孩子都笑我,他们还想扯我的耳朵,说要用火柴烧掉我的尾巴,妈妈我害怕”,小狼崽趴在母亲身上,紧紧的抱着她,不安的情绪到了极点,就连尾巴也因为难过低低的垂着,轻轻的抽泣着,母亲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背,“谁说的呢,咱们的守约最可爱对吧,他们就是想跟你玩个游戏啦,别担心啦……”母亲默默地念着,却没有发现怀里的狼崽早就安心的睡着了,她用衣角轻轻给小狼擦去了泪痕,叹着气把他抱回了屋里。“妈妈,很喜欢呢!”这句话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晃着,眼泪也不争气的爬了上来,无声的落在枕套上,他努力的给自己挤出了一个笑容,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说着“妈妈,我好想你……”。

  

  少年的话语在午夜中静静飘着,最终散在了乌黑一片的天空中,有谁会知道呢?也许,只有守约一个人知道。

  

漫长的夜里,守约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,梦里他先是梦到了一座古老的建筑,仿佛像是一座城墙,一眼望不到边际,他还看见了漫天的黄沙,在沙漠中肆意的席卷着一切,他还看到了,自己和一群人,在那片奇怪的地域,一起战斗着,拼命击退那些想要越过这道城墙的怪物,他觉得简直奇怪极了,在那群被称作队友的人里,他见到了一个令他震惊而又熟悉的面孔,蓝色的头发,一个驱动着魔铠战斗的男子,梦里的那张脸,和铠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,带给他的,是无限的疑惑与惊异,忽然梦中的场景暗了下来,再次见到光的时候,已经不再是在那片沙漠,身边是一片荒凉寒冷的场景,四周满是那些怪物的尸体,那些恶心的血液从毫无生气的躯体里流出来,把土壤也染上了一层诡异的颜色,身前一道蓝色的身影还在不断地挥砍着,用尽全力的击退着那些不断进攻的怪物,他刚醒,看的并不真切,但他坚定的觉得,那是铠。他躺在地上,揉着自己的头,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难以理解,正在缓冲的他压根没有注意到,身后一个怪物已经拿着一把尖刀,悄悄地朝他这边窜了过来,铠回头一看身后的人,却望见了那只怪物,一时间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,“守约,小心后面!”他大声的喊着,守约愣了愣,回头便看见了那只怪物,正用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,他慌极了,环顾四周发现地上有一把狙击枪,他不顾三七二十一捡起了枪,闭着眼睛开了一枪,动作比他想象中更熟练,一声枪响过后,那只丑陋的怪物应声倒地,他刚想回头感谢身前的人,却看到了一幕让他惊恐的画面,一把尖锐的匕首,狠狠地插进了铠的胸膛,鲜血顺着刀柄缓缓地流着,滴答的落在地上,铠终究是分了心,甚至都来不及召唤自己的魔铠,便被身后的怪物钻了空子,一种剧烈的疼痛和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,他左右晃了晃,到了下来,守约看着那个人应声倒下,一时间一口气卡在了喉咙,想说,想喊,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,只是脸上的表情痛苦的扭曲着,他不知道为什么,自己的心,会那么痛。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决了堤,他跌跌撞撞的奔向那个人,把他抱在怀里,看着眼前毫无生色的人,他实在难以想象,事情怎么会这样,他只是低着头,不停的说着“对不起,阿铠,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声音越来越小,而痛苦却愈演愈烈,他紧紧的抱着铠,无力的抽泣着,铠轻轻地帮他擦去了脸上止不住的泪水,理了理他的头发,弱弱的说了一句“守约,不哭”,铠像是还要说着什么,但最后也没能说出口,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,“我好累啊……”这是铠说出的最后一句话,淡淡的语言,随着生命的流逝渐渐没有了声响。守约的心像是被刀扎了一般,痛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只是痛苦不断的在心头蔓延,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上演着,他哑着嗓子,只是低头继续说着“对……不起,对不起,真的对不……起,阿铠……”,呼吸越来越急促,语言只剩下气息,“阿铠”这两个字,成为了这场噩梦的结束语。

  

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,已经是早晨,他望着已经被眼泪打湿了的枕头,喃喃的说着“怎么还哭了呢?真是个奇怪的梦,为什么我会在梦里,见到铠,为什么我会这么心痛呢?”最终这些疑问也都被守约吞进了肚子里,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,轻声的跳下床去洗漱了。去教室的路上,那种情绪依旧还是没有消减,“这种感觉简直坏极了!”他有些恼怒的想着,毕竟自己旁边的那个苦瓜人,莫名其妙的进了自己的梦里,自己甚至还为他哭了好久,想着想着守约自己都开始觉得不可思议了,连忙摇了摇头,背着书包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了。到了教室以后,他把自己的书本放好过后,发现旁边的铠正趴在桌子上,似乎状态很不好,守约想问问他怎么了,但是又怕被对面的眼神当场杀死,无可奈何,只能是悄悄地盯着身边的那个人,铠发现自己身边的小狼盯着自己看了许久,没好气的说了一句:“你看什么呢?”守约倒也没有逃避,忍了忍心里的那股无语劲,轻轻的问了一句“你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“嗯,有一点胃疼,但是没关系”,听着对方云淡风轻的回答,守约甚至开始怀疑病的是不是自己了,怎么会有人把生病说的这么轻巧啊,他往铠那边靠了靠“我看你这样子真的不太行,要不你还是去医务室吧。”身边的人没有回答,只是把头继续靠在胳膊上,没有做声。守约见到这样的反应,心里想着:“得,我真还就是自作多情了,那个苦瓜理都不带理我一下的,算了算了,随他去吧。”守约顿了顿,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,看起了今天要学的课程。上午的物理课的时候,铠忽然感觉到极度的不舒服,尾部就像翻江倒海了一般,痛的他根本就集中不了自己的精力,只是低低的哼了一句,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腹部,身边正在咬笔头的守约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,看着满头冷汗的他,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下:“喂,我说,你真的没事吗?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没事人啊。”铠嘶了一声,看了看他,低低的说了一句:“没事。”话说完没过几分钟,他突然感觉到大脑一片眩晕,来不及反应就一头倒在了旁边的人身上,守约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,望着那个已经晕过去的人,显得有些不知所措,最后老师安排守约背着铠去了医务室,身上人的重量并不小,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,再加上爬楼梯,此刻的守约一瞬间萌生了一种想要把他丢在地上拍屁股走人的想法,但是出于人性,看在他也是自己的同桌的份上,守约最后还是把他带到了医务室。看着医生给铠四处检查着,最后给他打了一针再开了些药,临走前嘱咐守约说患者是因为长时间不吃早饭才回导致这样的情况,以后一定要注意饮食习惯,千万不能再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了。守约半知半懂的点了点头,扶着那明显还有些虚弱的铠去了教室,去教室的路上,守约像是有些责怪的语气一般:“你为什么不吃早饭啊?”铠被这只小狼问的一懵,呆呆的回答说“啊……啊,我不太喜欢吃早餐。”“那你为了身体也不能不吃吧,你看你要是下次再这样,那我不还得把你送到医务室去,你知道吗,这医务室离教室有多远,这楼梯有多难爬,你自己有多重,你知道吗你?”眼前的小狼没好气的控诉着,气的耳朵和脸都红了起来,说到激动的时候,甚至还要踩踩那地板,铠看到这幅模样的他,不自主的想笑,终是没有憋住,噗嗤一声笑出了声,这一笑可好,正好把那即将气炸的小狼彻底炸了个稀碎,他更生气了,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驱使他用手指着铠大声的呵斥着“你居然还笑,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?你居然还笑的出口!”铠看着眼前的炸毛的小狼,笑的更放肆了,但还是忍了忍,伸出手摸了摸守约的耳朵,“好啦,我知道了,下次我会好好吃早餐的。”不同于往日里冰冷的态度一度让守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,他没好气地拍掉耳朵上的手,红着脸带着一丝丝怒气说着“别碰我耳朵”,他转过身去不再与铠争论什么,铠看着眼前的小狼展露出一副有些羞涩模样,笑意更深了。“可是我不怎么吃早餐,也不知道

我这种体质适合吃点什么啊?要不你每天去买早餐的时候给我也带一份吧,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”“…想什么呢你!大白天的做啥白日梦呢”守约默默在心里吐槽着,“那你不说话,我就当你答应了啊。”“喂,谁答应你了啊?”守约一脸错愕的看着他,有些不可思议,“你刚刚没说话,就是答应了”,铠一本正经的说着,“谁说的啊,我可……”少年的争论生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,震落了枝丫上的某片细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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